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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念卿想了片刻，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这话不仅牧国山对她说，就连牧野和范起，也发消息进来跟她说过类似的话。一概是要她提防叶晨曦。
叶晨曦跟了黎横山，就经常出现在圈子里，倒是趾高气昂的，没少被富太太们背后吐槽：她这样的小老婆，人她们连去打听她的背景都懒得。
她出现得多了，总有跟黎念卿撞上的时候，两个人几乎当做谁也不认识对方。
只有面对上面了，叶晨曦才不得已会喊上一句：“念卿姐。”
黎念卿一般并不理会她。
而黎横山似乎着了这小妖精的道，在一起没多久，就把手里的一些项目交给了她。人们饭后津津乐道，倒也不算真的在意，毕竟是好事还是坏事，那也只是黎家的事。
而叶晨曦手里的项目，就有跟黎念卿撞上的。
两个人因为生意，不得不谈判，见了一面。
外头人都猜，这恐怕黎念卿要吃亏。而实际谈判室里，两个人异常和谐。
叶晨曦苦恼的说：“难学。”
黎念卿温和的说：“没什么难的，你这次，就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，去跟牧氏争取，心狠一点，做生意本来就是户虎口夺食。”
叶晨曦说：“你姑父，天天对我不耐烦。”
“你跟她说，教不好你，等于逼死我。”
叶晨曦说：“我就是这么说的，不然他早就把我丢出门了。”
两个人尝试着谈了谈，黎念卿毫不妥协，叶晨曦渐渐觉得有压力，但还是压的很。
最终黎念卿走出办公室，两个人不欢而散。
也很凑巧的，两个人联系牧氏谈事，还在同一天，这次的项目不算小，黎念卿按照道理来说，是没有什么机会的，只是照理来争取。
负牧野和范起都是负责人，黎念卿跟叶晨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，两个人都脸上带笑，也都各自互补谦让。
范起在中途出去了一次，没一会儿，给黎念卿发了短信，她便也出去了。
范起直接告诉她：“这项目，你也知道，你是没什么机会的。牧总都提前打过招呼，不要跟你谈。基本上是内定那位了。”
黎念卿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输给她，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。但这也是没办法，她表面上是自己负责项目，其实还是等于跟你姑父合作，她只是个学习的，中间经手而已。”
黎念卿朝他笑了笑，往会议室走时，牧野看了她两眼。
叶晨曦不知道说了什么，提了什么要求或好处，会议室来的另外一位，表情看上去已经做好决定了。
范起开口道：“叶小姐，之后的事情，我们详细再谈。今天就先这样。”
牧野情绪不明道：“看来你们都觉得选叶小姐合作好？”
范起道：“叶小姐的没什么问题。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牧野说：“看法是没有什么看法，不过叶小姐，念卿姐是你的老师，你倒是挺不手下留情。”
叶晨曦勉强说：“做生意也不是讲尊师重道的时候。”
“也是。”牧野余光看了眼黎念卿，很快又收了回来，有点一意味深长的说，“不过，项目的决定权，在我手上。”









186
叶晨曦强装镇定道：“小牧总，你我都知道，做生意可不能感情用事。”
牧野耸耸肩，不太在意的说：“偶尔一两次，也未尝不可。或者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你的老师，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。”
叶晨曦再次道：“我说过了，本来这就是公平竞争，我也没有必要非要让着黎老师。”
“生意可以公平竞争，但是你进来，有跟她打过一个字的招呼？”牧野眼神锐利，一锐利，就显得凶，看上去不近人情，“你也在我手底下实习过，基本的礼仪都忘了？再者，你不要忘了，你实习名额，是怎么来的。如果不是她帮你，你有什么资格来我身边实习？”
叶晨曦被他说的脸色发白。
黎念卿在旁边坐着，并不看叶晨曦，“打不打招呼，没有必要。”
叶晨曦用力的握了握手，道：“黎老师好。”
牧野说：“早上没吃饭？”
她就又加重音量喊了一遍，眼睛已经发红了，牧野就是故意在刁难她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黎念卿到底是客气的抽了张纸给她擦了眼泪。
“范总，小牧总，那我下次来跟你们谈。”叶晨曦说完话，已经走了出去。
黎念卿说：“我也先走了。”
范起看看牧野，说：“没想到你还会给黎念卿出气，不过这样也差不多了，上面叮嘱过，这项目还是给黎横山那边。”
牧野淡然说：“给不给她，决定权在我这。”
“总不可能，你这个项目，真的打算给黎念卿吧？”范起蹙眉道。
牧野没有说话。
……
黎念卿跟叶晨曦走到停车场时，后者说：“没想到他还挺护着你。”
黎念卿却道：“你今天并不用心。”
叶晨曦说：“你不是说，项目最好你拿，不得已才让我争取么。”
“还没有到那个时候，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项目。”黎念卿叮嘱道，“我说过的，现在就是给你学习的，下次再谈用点心。”
到了停车场，两个人各走各的，各上各车，半点交集都没有。
回到家时，黎英芝得知此事，没放在心上，“那也还是你姑父的，你姑父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女人在公司的事情上撒野，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。”
黎念卿点着头，回到房间后，晚上八九点却接到了牧野的电话。
“过来拿合同。”
黎念卿说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项目你不是想要？想要我就给你。”牧野语气很惺忪平常，说的像是喝水吃饭那么简单。
黎念卿有点头疼，他又不按套路出牌，她不得不外出一趟。
牧野的车子就停在门口黎家小区不远的地方，黎念卿赶到的时候，他正站在外边抽烟，见到她时，朝车里示意了一眼。
黎念卿便拉开车门，果然在副驾驶上看见了一份合同。正是最近这个项目。
她抬头看了眼牧野。
“所以你这是想干什么？”黎念卿开口问。
牧野说：“上车。”
他丢了烟头，上了驾驶座，黎念卿只好绕到副驾驶，她一上车，牧野就把车门给锁了。
“我记得你说过，你父亲是不愿意把项目给我的。”
牧野道：“他是说过，这个项目，他同样这么说。”
“所以你来找我，因为什么？”黎念卿问。
牧野道：“就说你要不要吧。”
“我要你就给？”
“为什么不给？”他反问了一句，“念卿姐，你想要，对吧？”
他的车子开的很快，黎念卿有点心惊胆战，大转弯时，即便系着安全带，她也控制不住朝他道过去。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，但因此方向盘打滑了一下，车子都歪了歪。
“牧野。”她蹙眉，有点不舒服的说，“别开了，这是要去哪？”
牧野却把车子给停了下来，他解开安全带，下了车。
黎念卿发现这是一片荒郊野外，很安静，基本上没什么人影。太安静了，大半夜的反而让人觉得瘆得慌。
“别告诉我，你是开错路了。”她说。
“没有。”牧野一边说着，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，他往她这边走，给她拉开了车门，就在黎念卿好奇他要把她往哪里带时，他却只是弯下腰，把她堵在副驾驶上，亲了上去。
她下意识去躲，但他用力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凶狠的继续亲着她，从嘴唇到下巴，最后越亲越往下。
然后他顺手解开安全带，把她给抱了出去，把她放在引擎盖上，继续亲她。
黎念卿的双手被他扣在身后，根本就动不了。
最后两个人倒在了引擎盖上。
“牧野！”黎念卿难得有变脸的时候。
他根本不听，反而得寸进尺，最后她得空，伸手用力的扇了他一下。
牧野也没生气，只是盯着她说：“念卿姐，我不甘心的时候，你大概是逃不掉的。那天的事，既然你一直当想忽略过去，而不是给出答案，现在只好我给你拿主意了。”
黎念卿说不出话，只是盯着他。
“我不要以后，也不需要你跟我谈恋爱，跟你这种人谈恋爱，也挺没有意思的。”牧野扯了下嘴角，“但是被你这样一直拒绝，我不太服气，所以我肯定是要睡你的。”
黎念卿说：“你搞强迫这出，着实没品”
牧野微微一顿，然后笑了，他把她拉起来，替她整理好衣服，又给她理好了乱糟糟的头发，他把她抱回副驾驶，说：“念卿姐，我当然不会强迫你，不过你会求我的。”
他上了车，黎念卿看着他放低椅子，在她面前蹲了下去，笑说：“我服侍你，念卿姐。”
黎念卿知道他想做什么，终于变了脸。









187
“牧野，你别逼我。”黎念卿冷下脸来。
牧野凉凉的笑着：“我还能怕你的威胁？你也就只剩这点价值了。你还当我喜欢你不成，我就是没睡够你。你还能在我面前要风就是风，要雨就是雨？”
“想看看我敢不敢？”他不在乎这的笑了笑，“那你好好看着。”
…
黎念卿在整理好最后一颗纽扣时，终于打破了安静，说：“回去吧。”
牧野原本还在整理自己，闻言伸手把合同装好了递给她，说：“这个你带走，我明天去给你弄完剩下的部分。这个项目比之前的，都要重要不少，你自己来做可能有些困难，后续遇到问题，记得及时来找我。”
牧野解释道：“本来这个项目，从头到尾都不可能落到你手上。我是看你那学生，对你太不客气了，才想着给你帮你撑撑场面。”
她偏着头看着车窗外，没有说话，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。
牧野尴尬的说：“你别生气了，刚才是我错了。我也没想到你会跪不稳。”
当时他兴头上，她喊了他好几声，他都没有理会，害她把膝盖给磕了。她当时疼的脸色都微微白了，他还是态度强势的做完。
男人在那种时候，都格外畜生。
“小牧总能有什么错，只不过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，凭什么要去考虑别人的心情。”黎念卿温和的说。
“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说话。”牧野这会儿心虚，语气都不知道缓了多少倍，“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。”
黎念卿又不理他了。
牧野开车都开得分神，片刻后又主动开口问：“还疼吗？”
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，还在轻轻的喘着气。听见他的声音时，眉头还微微蹙起。
牧野就识趣的没有再打扰她，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了。
这个举动让她的眼皮动了动，但没睁开眼。
牧野也没有点破，只说：“念卿姐，你睡吧，等到了我喊你。”
黎念卿还真睡着了，牧野喊了她两声，都没有醒。他想着她回去也不可能处理膝盖上的淤青，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，先把伤口给处理了，再把她给送回去。
这会儿的时间不过是晚上十点，正是热闹之际，牧野把黎念卿从车上抱下来时，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问：“怎么这个点回来？我等了你有一会儿了。”
是范起。
牧野把盖在黎念卿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，挡住了她的脸和上半身，敷衍的说：“接人去了。”
黎念卿听见范起的声音也醒了，浑身僵硬，只透过衣服的缝隙，看见牧野这会儿正低头看着她。
两个人对视着。一个没有多余的表情，一个心虚的更加明显了。
范起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人，顿了片刻。
牧野怀里的女人，被挡着，他看不见谁，被他抱着显得有几分小鸟依人。
范起想起牧野那女朋友，真的没想到过她居然会有这么娇弱的时候。
“女朋友喝多了？”他好奇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牧野继续敷衍道，“你先坐着，我把人抱回房间。”
牧野把黎念卿放下时想开口，却被她打断了：“你先去应付范起。”
他看了她一会儿，顺了她的意，出去时，范起就开口道：“我怎么听你助理说，你把项目定给黎小姐了？”
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牧野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本来明天，我打算约了叶小姐谈的，你爸的意思，是许了给她的。你私自做决定，不太好处理。”范起委婉的说。
就差没说他不按照上级命令办事了。
牧野刚刚才和黎念卿浪费了精力，又开了挺久的车，这会儿也有些疲倦，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：“我爸那边，我会去解释。你不要担心问责，他会接受我的理由。”
“既然你有合理的解释，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范起自然不能打扰人家跟女朋友独处。更何况牧野聊天的时候都有些分神，一直惦记着房间里的情况。
牧野却还不能休息，在范起走后出去买了药膏，回来时正好碰上黎念卿一瘸一拐的要离开，他忍不住说：“都瘸了，就不能安分点吗？”
黎念卿冷淡说：“这也是多亏了你。”
牧野无言以对，走过去重新把她抱回到了床上。拆了药膏包装给她上药。她膝盖上果然红了一片。